第19章指挥若定失萧曹(6/10)

沉不语。

“官厚禄诱惑之？摆皇帝架迫要挟？”

他摇：“庄陵何等样人，此等法只会更快把他走而已。”

“那你究竟想怎么？”

“昔日武王以太公为师，齐桓以夷吾为仲父，而今――朕拜陵为三公！”

猛然领悟到刚才那张盖了皇帝信玺的大司空诏令，我顿时恍然。

***

我最终还是没让刘秀直接去见庄光，而是先将庄光从兴府邸“请”到了北军传舍，庄光是何等聪明之人，这一折腾，岂有猜不透的理？于是，在请他移驾的同时，我又命执金吾派人将传舍四周围了个不通。

我独自先去见了庄光，好话说尽，甚至还取了刘秀的任命诏书来给他，他却不屑一顾。那副疏狂傲气的模样，真让人恨不能打爆他的。

庄光来到雒的事算是彻底曝光了，一时间众说纷纭，传舍前车龙。人人都知他是皇帝重视的贤良，所以慕名者有之，结者亦有之，险些将大门挤破。

静观其态，发现庄光这家伙当真狂傲到了骨里，一张嘴更是毒到令人牙却又无可奈何。

大司徒侯霸与庄光曾打过，算是有些，但碍于庄光门若市，乃人人争抢的香饽饽，若是以三公的份光临传舍寻访旧友，知的会称赞是礼贤士，不知的会指责他谀奉新贵。

侯霸是个有脑的人，他选了个折中的法，既不怠慢旧友，也不辱没自己份。他派了属，一个名叫侯的人前往探视。

侯上门的时候，我正在跟庄光费，我的胡搅蛮缠，东拉西扯正气得庄光一肚憋气，他拿我没辙，只差破大骂。这当侯递了侯霸的名刺，登门造访。

因为不方便和外人打照面，于是我躲了复，侯翩然门时，我飞快的伸窥了一，却没能来得及瞧清对方的相。

接待客人原该去堂上，可庄光不这些，他够狂，也够傲，明知侯是代表谁来的，却仍是无动于衷，没心没肺的安然坐在床上，箕踞抱膝，连最起码的礼仪都没有，放不羁。

“侯公听闻先生到来，本即刻登门拜访，然而迫于职责，是以未能如愿。希望等到日暮后，待侯公忙完公务，请先生屈尊至大司徒官邸叙话。”

我了鼻，心里暗自好笑，庄光连皇帝的面都不给，侯霸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果然，庄光答非所问：“君房素来有痴病，现在位列三公，这个痴病好些了没有？”

侯噎得久久没有回答，我躲在复中咬着，使劲掐自己的大，这才没有笑声来。

“那个位已三公鼎足，痴病自然不不发了。”

“你说他不痴了，那怎么刚才说的尽是痴话？天征我来京，使人寻访了三次，如今我人主尚不见，又岂会去见他这个人臣？”

侯岂是这毒的对手？几句话来，便被庄光打击得频频汗：“那还请先生手书一札，也好让我回去向侯公有个代”

庄光很无赖的回了一句：“我的手现在没法写字！”

“那我来写，请先生述吧。”侯估计心里早就快气炸了，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研磨，铺开竹简听庄光大放厥词。

“君房足：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悦，阿谀顺旨要领绝。”

侯写完，再等，却已没了文，不由说：“请先生再多加几句吧。”

庄光冷笑讥讽：“在这买菜呢？还讨价还价的！”

侯大为狼狈，从席上起，拿了竹简，踉踉跄跄的告辞而去。

我从复来，庄光仍踞坐在床上，脸上带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容，我岂能猜不到他的用意，于是笑：“你也太有恃无恐了。”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贵人既在此，光何惧之有？”取了竹简，展开，继续慢条斯理的看了起来。

我和他了别，心里一边对庄光的机发赞叹欣羡，一边又对他的倨傲难折而叹惜不止。

当天午，得到侯回复的侯霸，一怒之将弹劾庄光的奏章，连同那卷狂傲的回礼手札，一同递到了刘秀手中。

而有关这件事的来由，刘秀却早已通过我的描述，知晓得一清二楚。虽说我其实并不赞同枕边风的行为，平时也一贯主张讲求客观事实，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人有时候真的会被自己的主观喜好所左右。

侯霸其实并没有错，但在侯霸和庄光之间，我的天平明显的倾向了后者。侯霸的小报告自然没有我这个皇帝的枕边人打得更彩，更直接，这也是庄光一开始便有恃无恐的真正源。

刘秀没把侯霸的怒气太当回事，接到弹劾告状的时候，只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这家伙的脾还真是一都没改啊。”

明着听来是在斥责庄光，可仔细听听，却又像是在夸他。我想侯霸当时的表，一定就跟吃饭嚼了满嘴沙砾一般，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当夜在西就寝之时，刘秀却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眠。我了解他的心事，于是安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庄光故意挑衅侯霸，惹得二人不和。你若再想封他为大司空，岂不是日后让三公相不睦？”

庄光看来是铁了心，不愿待在朝廷吃俸禄了，他向往的生活，也许仅仅只是河畔一竿垂钓。其实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也向往，只是我和刘秀注定是捆缚在一起的两个同路人，他的喜才是我的喜，他的幸福才是我的幸福，所以，他的生活，也注定才是我的生活。

我没得选择！因为我早已选择了他！

“朕明天去亲自见他！”

我在心底叹气，翻了个，他从后靠近，搂住我，宽厚的手掌挲着我隆起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