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指挥若定失萧曹(2/10)

冯异惶恐跪：“这如何使得？陛还是免去臣征西大将军之秩，改任他人吧！”

“公孙，你的当真不要么？”

，曲裾绕膝，冯异垂首站在刘秀首，衣着的华丽无法遮掩那面上的憔悴与疲倦。上蓄了须，未见霸气，只是略显沧桑，白皙的肤中更是透一抹病态的嫣红，唯一不变的是眉心间蹙的忧郁，始终萦绕，挥散不去。

说到一半，却见他隔着驹，神柔和的望着我，隐有怜惜的笑意，莫名的扣人心弦。

冯异离开雒回安的那天，我特意换了男装，相送。

他缓缓闭了双，再睁开时中已没了那片柔：“有那必要么？”

凝于眉睫的泪珠随着那喝绝尘的削瘦影，凄然坠，没尘土。

“臣异，叩见贵人！”声音不复当年的磁石醇厚，声带振颤，带着一沙哑。

想想也是好笑，除非刘秀在里，不然的话，他似乎总在有意无意之间想尽办法分开我和郭圣通共一个屋檐的机会，用一怀柔的手段，巧妙的化解着我俩之间的冲突和矛盾。

就在冯异离去后没多久，隗嚣手申屠刚、杜林，脱离西州，投奔雒。刘秀大喜，皆拜为侍御史，另外又拜另投明主的郑兴为太中大夫。

隗嚣边有两大重臣――文郑兴，武援。

刘秀五指反握，笑若风，定不移：“国士遇我，国士报之！”

刘秀目光清澈，面坦然，我终于明白，他梗在心中的那个疙瘩，终于解开了。冯异是他兄弟，是他挚友，患难之，生死与共这份谊无可替代。

无悔！

我喜不自胜，翌日便换了便服，拜访。

他冲着那块掌大的木了气，光从窗牖外透来，远远的，满尽是尘埃舞动。

“陛咳，臣近年颇觉不适，大不如前，蒙陛错，还是另委他人”

我困窘的讪笑：“几年不见夏侯变化好大呢”

冯异离席，叩拜：“臣闻，仲谓桓公小白曰：‘愿君无忘钩，臣无忘槛车。’齐国因而靠此君臣大。臣今日也愿陛不忘河北之难，臣不敢忘陛赐予的巾车之恩。”

“连你也这样啊。”我轻笑，说不尽的哀伤“兴这样，邓禹这样，原来连你也这样也罢，人生若只如初见果然，也只能这样了！”我故作轻松，冲他抱拳，豪气云般的喊“祝愿大将军”

“丽华，你觉得邓禹与我相比，如何？”

我声喊他时，他并未抬，专心致志的着手里的活，旁若无人一般，虽然早在门前我便已敲门通禀。

仿若风落枝的片片桃，他轻柔却定的留这三个字，袅袅散在风中。

“关中你治理得极好，旁人不合适”

三月，公孙述命田戎江关，集结旧，攻打荆州，结果没能得逞。于是刘秀诏隗嚣，命他率兵从天南攻打蜀中。

我无语哽咽，忽然觉得今日一别，或许此生再无与他有相见之期，心中对他的愧疚愈加沉重，压得我连气都不过来。

***

“异无悔！”

“公孙！”刘秀在我后突然发话，语气沉凝重“过几日你仍回安去，替朕镇守关中，朕信得过你！你的妻妾也无需留在京都，你一并带了去吧！”

刘满两岁生日那天，兴趁送贺礼之暇，向我透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庄光找到了，而且已经秘密京。

庄光住在兴府中，待若上宾，然而他的要求，却显得低调，并不刻意张扬。兴门也蓄养门客，却从无人知晓这个受到主人家另相待的神秘人是何来历。

早已见识过他的狂傲，我见怪不怪，虽说心里不舒服，却仍是耐着坐在离他五六丈开外的一张榻上，安安静静的看着他雕刻。

我踮着脚尖踩在蒲席上，才刚走近两步，突然听他一声厉喝：“停――”手中匕首指着我，仍是不抬，语气却带着不耐烦“在我没刻完之前，不许打扰！”

“有劳贵人惦念了，臣无碍，只是偶染风寒”

冯异仍是低着不作声，我再度陷尴尬窘境，刘秀走过来挽住我的手，带我席。我不忍再看冯异憔悴苍白的容颜，生生将拧开。

冯异跪地不起，丁氏压伤，用手捂着嘴，呜咽而泣。

“公孙！”刘秀亲自将他扶起“当年昆突围，你曾问朕，信不信你？朕今日的答案与当年无异。朕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无论这些年发生过什么，朕都视你为兄弟挚友，无嫌无疑！”

见到庄光的那一霎，我有些发懵，六年过去了，庄光的相貌似乎本没有改变，秀气的五官，依然仿若少年，只是气度从容稳重，目光睿智明利，更胜从前。

“臣”冯异亦受震动，半晌，伸手牢牢握住刘秀递来的双手“士――为知己者用！”

我死死地咬着牙，用尽全的力气来压制心的悲恸。

刘秀一走，留一座空落落的皇给我，虽然胭脂为了讨好我，隔三差五地便会来西问安，但我抑郁的心却始终得不到缓解。

夏四月初八，刘秀前往安，祭拜前汉历代帝王园陵，这一次我没跟去，因为实在不知去了安要如何面对冯异。最终，我没去，刘秀却把郭圣通带走了，临走又命建威将军耿？m、虎牙大将军盖延等七人，取陇西讨伐公孙述。

“谢贵人！”不等我手伸去，他已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光，他正弯腰侍着一大块枝叶壮的树，手中的匕首一刀刀的刻在桩上，雕凹凸的不知名形状。金的光曦洒在他的发上，眉睫的影投在脸颊上，随着他姿的轻微摇摆，明暗不定。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睛，忽然脑海里冒一句“既生瑜何

“免免礼。”我颤声，弯腰虚扶。

国策

冯异毫不动容，只是淡笑：“她乃罪人，既已被贬为婢，如何还能跟臣离？”

翻上，队伍已徐徐前，他勒行：“贵人回去吧，臣就此别过！”

我呼一窒，他虽在笑，可神却是冰冷无的，丁氏躯震颤，泣不成声。

“朝中既有梁侯，又何必非要求庄某？”他抬起来，目光如炬的看向我。

“当年无蒌亭豆粥，滹沱河麦饭，公孙的意，无以回报啊！”刘秀的声音淡然镇定。

北望邙山，我与他相顾无言。风了发，牵而行的颀影在寒陡峭中更显单薄。

“庄庄公”

“公孙”我呢喃，一时失语“能把你的竖？a送给我么？只当留个念想”

一场家宴，冷冷清清，气氛冷场，君臣间似乎永远隔了一层，无法回到当初似兄似友的亲密。

隔得稍许远了些，看不清他到底在刻什么，只是看那木屑纷纷飘落，他手中的木桩却在一圈圈的逐渐缩小积，隐约显一个人形来。

我如遭雷殛，直到丁氏在我旁失声泣，我这才猛然觉醒，不敢置信的低呼：“公孙”

人生若只如初见――无悔！

援是位能征善战的将才，这一毋庸置疑；而郑兴，则对隗嚣上谏无数次，每一次都能使隗嚣哑无言的被迫放弃许多错误的决定。但自古忠言逆耳，郑兴的大胆谏言，最终换来了隗嚣对他的不耐烦，于是郑兴借父母归葬为由离开了天。

一句话噎得我完全说不话来。

丁氏掩面而泣。

须臾，冯异起告辞，我对他说：“你把丁氏带走吧。”

我正愣愣的看着那金尘埃飞舞，他突然不冷不的丢这么一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讷讷的说：“不曾作比”

他轻轻夹着腹，坐骑从我边慢慢踱过，肩。

我酸涩的气，泪意直冲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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