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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一夜结起的薄冰层负载不起邯郸大批的追兵,尽数崩溃,半数以上的士兵全落中,惨呼挣扎,面上扑腾一片。岸上剩余的追兵除了忙着救人外,只能隔河破大骂,以愤恨。
“我们走!”刘秀将我打横抱起,起时右臂一颤,无力的垂,险些将我摔落在地。
“给我!”邓禹从旁伸双手“我来抱她!”
刘秀面无血的冲着邓禹柔柔一笑,手却没任何动作表示要把我去。
两人目光胶着,雪飞舞间似有一层虚幻的迷离,阻隔住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冯异低着走了过来,用那独有的磁石般的天籁之音叹:“我来吧。”说着,伸臂过来接我。
这一次刘秀没有拒绝,他将我移给了冯异。
冯异的怀抱比刘秀的还要柔温,我不停的打着冷颤,贪婪的汲取着他上所有的量。
“别担心,一会儿就好!”冯异抱着我上,敞开麾袍将我裹住,牢牢的拥在怀里“我保证不会让你再有事!”
指路
相传周武王伐纣,与八百诸侯在孟津会盟,兴兵灭商,在渡过孟津之时有白鱼跃武王乘坐的行船,从此便留一个“白鱼舟”的故事,传至后世,白鱼舟被引喻为殷亡周兴一吉兆。
王霸的一次扯谎,结果滹沱河当真一夜结冰,他在后来跟人绘声绘的说起这件事时,一直拿“滹沱冻结”与“白鱼舟”相提并论,久而久之,这件事已被渲染得神乎奇迹。
刘秀因王霸的急智表示赞赏,当即任命他为军正,赐爵关侯。这些以更始帝名义所封的官职对于风雨飘摇的众将而言,效用或许还不如赏赐一块麦饼。
我们终于平安渡过了滹沱河,虽然冰破的时候,有一些没来得及上岸的随从跌河,生死未卜,即使侥幸逃过劫难的人也都是元气大伤,然而总说来,能活着过河总比死在河里,或者落在邯郸追兵手里要百倍。
但是过河之后,我们并未因此脱困,上面临新的状况――天寒地冻,一路蓬断草烂,满目的萧瑟凄苦。茫茫四野,鸷鸟休巢,征彷徨,地阔天,却远不知归路在何方。
我们迷路了。
临时躲避在一废弃的茅庐,看着庐外的无声的大雪渐渐变成飘摇的细雨,听那雨声打在茅庐上的沙沙声,怎不叫人倍凄凉。
冯异将私藏的一麦饼用泡开,加了些不知名的野草,烧了一大瓮的麦饭,邓禹负责生火,众人将衣脱烘烤,草庐弥漫着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
我的双被冰冻伤,膝盖以完全没了知觉,痛觉延续到了大,每日疼得我坐立难安。这两天一直是冯异在照顾我,几乎吃喝拉撒我都得找他。一开始我还心存别扭,但刘秀为大司,是队伍的领军者,不到哪都得由他主持大局,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只绕着我打转,我的私人保姆。
邓禹倒是一逮着空暇便来陪我聊上两句,只是冯异防他跟防狼似的,只要他一靠近,便会毫不客气的沉着脸。
我当然知冯异在担心什么,从那日我知晓他看到我与邓禹的分钗之约起,我就知他会成为捍卫刘秀利益的后盾。
最后在这无可选择的环境,我不得不学会自我眠,漠视冯异的别归属。时间相久了,我渐渐发现就算是开跟他讲要上茅厕这窘迫私密之事,我竟也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脸堪比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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