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待借故推拒,迟些再自行过去,转念:“嗯,我们这就过去吧。”差不多到木拉启程的时辰,为了回避赵玦而错过告别,并不值当。
原婉然至此惊觉木拉来自西域,善于调走兽,名字意又是“有新月的夜晚”,这叁条线索在在指向一个人——在宋家别庄,陷害赵野未遂的丫鬟小月。
她疑念方起,便教原婉然抱住,附耳细语。
二爷便改了作息,往昔这时尚在用饭,今日早早起,是要送兀金。
兀金的徒弟大郎和二郎在旁面面相觑,他们的小师姑最不作兴忍气吞声,那原娘如此相劝,不怕自讨没趣,碰一鼻灰?
她睛暗了来,那小厮走来吩咐众家丁:“你们速速回避,玦二爷要过来。”
赵忠在旁暗自恨铁不成钢。
“一路顺风,”原婉然眸亮,勉挤笑容,“门在外,不比在家安适,你要格外保重。”
“没……”木拉答了一个字便抿嘴,一会儿叹,“她必定回过味儿了,我就是小月。”
但人海茫茫,光凭两个名字不足以顺藤摸瓜,查个落石,木拉估计起码早已认得韩一或赵野。
木拉半天没言语,好容易说话就哽咽:“我要走了。”
她两只睛时不时盯向院里某扇角门,园里人来这儿必由此门,门扉却一直闭。
“谢谢你,小月。”
不过她有预,只消赵野得知木拉帮了自己,无须自己劝说,他自会与她言和。
原婉然没料错,日后赵野见到木拉,如此说:“你在婉婉最艰难的日帮过她,冲这桩事,纵使将我成蜂窝我也不怨。”
兀金师徒人缘好,赵家不少人得空便来话别,院里一群男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
兀金看师妹百无聊赖,借故暂离众人,走到木拉跟前轻声问:“在等原娘?”
当他们听到木拉应答“嗯,我理会得”,声调顺,又吃一惊。
木拉目光炯炯看去,一名小厮得门来。
一同过去。”
有朝一日,兴许她能找到机缘和法,让赵野和木拉尽释前嫌。
数日以来,原婉然不止思索赵玦叁心两意的谜团,也纳罕木拉何以参破她来历。
今儿兽苑通往街上的院很是闹。
木拉和她视线投,鼻发酸,两人急步走向彼此,四手相握。
区区兽苑事,哪里值得他家二爷?
“唉,但愿如此。”她将脚往前方空气重重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前’这话真真无错,当初我听你的,安份当个驯兽丫,哪有今儿的事?”
木拉听说,车辕。
她苦思良久,无法不问过赵野心意便自作主张将他和木拉的恩怨就此揭过,但自己承了木拉的,必要铭记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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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多保重。”
人方中年已经被认定成“老人”的兀金静了一瞬,决定以师妹的心绪为重,正言安,角门开了。
昨晚银烛禀报,原娘近日晏起,昨日一反常态,吩咐小厨房在今日提前备早饭。
赵野曾画小月形貌,提醒家人防范,想来木拉在宋家易容,因此小像和本人并不相似,教原婉然全然想不到她俩是同一人。
那天木拉送来赵家别业地图,当她太过震惊,事后才留意到地图以大夏文字标注。
原婉然辞实在温柔,彷佛两人不曾存在一嫌隙,木拉不由兴起一个猜想:难原娘不曾识破我份?
“你在路上若遇上不平事,多忍一儿,龙不压地蛇,好汉不吃前亏。”
这姑娘早前看到她抄写的回向经文,自称文盲原来是撒谎,实则认得经文,包括上韩一和赵野的名字。
兀金:“你冒险帮她,功过足以相抵。”
原婉然解真相,五味杂陈,木拉险些害赵野败名裂,却甘冒风险帮助自己回家。
果然,原婉然一来了。
木拉那儿就冷冷清清,独个儿坐在院里一角骡车车辕上,晃双。
原婉然从丫鬟手里接过包袱递给木拉:“给你准备一些心在路上吃,其他包袱、盒和坛里也是吃,都是你素日在我那儿吃的。有些心在西域兴许找不着,我将谱方一并放包袱里,将来你想吃可以自己动手,或者找厨。”
醉翁之意不在酒,二爷对原娘恼归恼,伤疤没好已经忘了疼,料度今日她要送木拉姑娘,遂借同去,见她一见。
赵玦绝非独自过来,否则他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其他男在场有何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