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缓缓蹲,声音柔和得听不一丝异样:“你背上的箭伤虽不足以致命,却也非同小可。”他示意我赶躺“受了伤也不知要惜自己,你啊你”“文叔!”我有些急,他越是镇静,我越是不安。
“伯姬,你烧些,一会儿替姑娘洗伤。”
我一震,该死的,他居然又改称呼我“姑娘”
“诺。”刘伯姬随手去了陶罐,好衣服去取雪。刘兴吵着也要去,她也只好依从。
“刘秀!”待她一走,我冲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动作太猛,结果牵连得背上的伤一阵剧痛,险些没厥过去。
“别动”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冻得我一阵哆嗦。
他没动,任由我抓着手,睑低垂着,翅扇似的睫影投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到底怎么了?”我隐隐已有所悟,不觉睛一酸,角泪来。
“谢谢你救了兴儿”他忽然轻幽幽的一叹,似有无限绝望与哀伤凝聚在这一声叹息之中,一秒,他突然把我搂怀里。
那一刻,他使的力有些失控,我背上的伤被扯得一阵剧痛,然而我却没叫喊,生生的把那声呼喊咽了去。刘秀的脸埋在我的颈窝,我措手不及的张着双臂,隔了许久,肩上的那份沉重忽然轻轻颤栗起来,耳边清晰的听到他重的呼声。
“刘秀。”我的心如同伤一样被撕裂开。
他知了。
他果然还是知了。
“文叔”心,痛如刀绞,为死去的所有人,也是为他
他一个人怎么承受得来?那些都是他最最珍视的家人,是他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亲人啊。
耳边猛地响起一声浑浊的气声,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却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的悲伤,收双臂,用力抱住他,泪满面。
“啊!”是刘伯姬惊呼的声音。
我泪朦胧的抬起,她正一脸慌张窘迫的站在,刘兴呆呆的看了我们两,突然拍手笑:“羞!羞!三叔和姑姑搂搂抱抱,羞羞!”
我又羞又窘,哀伤的绪顿时被打散一半,正尴尬无措时,刘秀放开了手,回眸笑:“兴儿,等你大自然就会明白了。”
我惊讶的侧目,他面上神自若,笑语如常,完全找不到一丝悲伤的神气。刘秀起,笑着将刘兴领去:“伯姬,你替丽华换衣裳吧。”
刘伯姬斜着,目光异样的打量我,我却仍沉浸在震撼中无法把绪离。
“三哥说了什么动你的话,竟惹你哭成这副模样?”她吃吃的笑着,放陶罐烧。
“哭”我迷茫的回过神来,举起袖泪“伯姬,你三哥总是这样笑眯眯的吗?”
“是啊。三哥最温柔了,从我记事起,他待人都是这般的温柔。”她不以为意的回答。
“可是他难不会哭吗?他总是这么温柔的笑着,难他从来不会伤心,不会泪的吗?”
“啊?”她惊讶的回瞥了我一“听你这么一提,我倒也觉得奇怪呢,我三哥生豁达,也许没什么事能让他难过得想哭吧,就算有不开心的事,他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不对!
我心里大喊着。
不对!
刘秀绝不是这样的人!
他会伤心!会难过!会泪
他会笑,也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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