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人又是谁,总之一去就见厅里乌压压的坐满了人,一张张的餐桌后跪坐着各各样的男男女女。我吞了唾沫,跟着邓晨往一角落里坐了,有三四个仆人过来招呼,摆桌、上菜、尊酒动作极为麻利。
我早饿慌了,寒暄客的话就留给邓晨去应付好了,我抓过木箸冲着案上一盘脍了去,一嚼,差没吐来。这家的菜真是有够难吃的,这到底是狗还是鹿,怎么嚼在嘴里吃着更像是萝卜?完全没有一味。
“怎么了?”许是见我表痛苦,刘秀凑过来,邓晨还没回来,他暂时坐我边上。
“你吃吃看。”我噘着嘴,咽也不是,吞也不是。
他狐疑的夹了一筷,放嘴里,过了片刻,:“还行啊,怎么啦?”
我珠差脱眶,这人什么味?没的吗?居然吃不菜的好坏!
这时仆人又上了一羹,我拿木勺去舀,只见清汤,不见底料,只浅浅的漂着几片鲜藕丝。这也算是羹?相比起、邓两府中日常吃的鲫藕中羹,这菜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二夫一会就回,等他回来再一起用膳吧。”刘秀在边上谆谆嘱咐。
我愣了没在意,一边大往嘴里扒着麦饭,一边继续拿木勺在羹里捣,我不信这锅底就那么没料。
“咳,”刘秀轻咳一声,倾过压低声音“吃饭时不要发声音,饭要小小的吃,吞咽要快,饭桌上不可掉饭粒,汤也不可搅得溢满桌面”
我嘴里鼓鼓的嚼着饭粒还没来得及咽去,闻言一愣,险些噎住。用力拍了拍顺气儿,瞥见他仍是云淡风轻的一张脸,淡淡的拢着笑意,似乎方才那番话不是自他。
好容易把这饭咽了去,我把木箸丢开,冷:“我在家就这么吃的。”其实我在家一贯都在房中独自用餐,我也知自己吃相不雅,至少绝对不了他们这些讲究礼仪的文人雅士的。
“这不是在家里。”他悠悠叹了气,用绢帕轻轻拭桌面上溢的汤,又悄悄将掉落的饭粒捡起,包于帕。
我满脸通红,他在这些的时候都显得气度雍容,说不尽的风雅致。
“这么个死角,谁会看我怎么吃饭?”
“我在看。”
我噎死,一气险些没上来。
“还有,和尊一起用餐,得等尊先,这是应有的礼仪!”他温柔的回眸冲我一笑,一脉纯洁天真。我却猛地打了个寒颤,今天的刘秀怪怪的,平日瞧着特无害的笑容,今儿个看起来怎么有温柔一刀的觉。
“不用你教训我,”我嘟嘴“我大哥都还没这么说我呢。”
“你以后若是嫁刘家,当尊礼仪,上奉婆婆,侍小姑”
“等等。”我差了起来,羞得面红耳赤,幸好没人留意,否则真是脸丢大了“哪个说我要刘家?”
他没吱声,半晌低:“其实我大哥他”
我更为尴尬,打断他的话,说:“你少混说,我和刘、刘伯升没、没有的事”
他侧过来,神古怪的瞥了我一,迅速别开脸去:“没有最好,对你而言”他没把话说完,底没了声音。
我心里噗通一,那怪异又升了起来:“文叔?”我试探着喊了声。
“嗯?”他回过来,淡淡的笑容挂着白净的脸上。
“你真是刘文叔么?”我小心翼翼的问,今天的刘秀有反常,反常到我几乎以为坐在侧的这个人是别人,而非一贯有敦厚老实、谦恭有礼之名的好好先生刘秀。
对于我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显得有些愕然,但转瞬便笑开了:“虽说见面次数不多,可姬也不该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啊。”
心里再次“咯噔”一。反常啊,他不叫我“姑娘”却改叫“姬”无形中把我俩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可打从四年前的那次,他便没再没这么称呼过我,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姑娘姑娘短的前倨后恭。
“在聊什么?”邓晨终于回来了,见我俩已落座,便很随意的挨着刘秀找了只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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