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地伸手取过狼毫笔,蘸了墨,提笔写一封家书,告知自己在此的形,也问她在京中的近况。然笔尖及纸面,却忽地顿住了。
回程路上,张铮忍不住:“将军,蒙希安虽有些许气度,但这事怕是难解。葛闵那般狂徒,必会再生事端。”
他着气,目光愤恨,蒙希安缓缓起,沉声:“葛闵,退!”
写什么?“一切安好”?显得太过敷衍,“军务繁忙,勿念”?未免又太冷淡了些,若写得过于……他一时竟觉无从笔,心底生一丝别扭与扭。
蒙首领不会看不破此局,这场仗拖得越久,不过是消耗你们的气力,况且,你手的人未必个个忠诚,山中众也必会人心离散,到时你手中还剩什么?”
“罢了。” 他轻声自语,抬手了眉心,闭目片刻,随即收敛心神,重新翻开桌上的军务。
蒙希安重新看向萧允弘,语气平静:“将军果然武艺不凡,但此谈已无必要,我们族人只想守住祖辈的土地与尊严,绝不退缩。”
回到营帐,夕的余晖透过帐帘洒落一地斑驳,染得军中肃杀之气也削弱几分。萧允弘卸铠甲,披上墨常服,坐于案前,看着堆积的军务与未批的文书。
葛闵一脸不甘,却终究听从命令,退回到蒙希安后,萧允弘见状,将剑收回剑鞘,神如常。
“是。”张铮应了一声,随即退,营帐重归寂静。
两人手不过数十招,场中气浪翻腾,葛闵武艺虽猛,却多有鲁莽,而萧允弘剑稳健,守中带攻,渐渐占了上风。
思及此,萧允面上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离京月余,她亦未给自己传来只言片语。
蒙希安面微沉,未作回应,葛闵腾地站起,目光如炬,怒:“大哥!与他们何必废话!此人假意求和,实则不过借机探我军虚实!”
萧允弘靠坐于案前,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案上的狼毫笔与空白的宣纸上,目光微滞,忽地忆起苏婉那日送别时静立府门的影,晨风拂动她的发鬓,神柔静而略带一丝恍惚。
“住手!”蒙希安喝,但葛闵怒火已盛,丝毫未理。
帐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张铮挑帘来,抱拳:“将军,今日之事已安排妥当,前锋营已加派人手巡防,敌军暂无异动。”
护卫尚未来得及反应,萧允弘迅速侧避过锋芒,目光微寒。他腰间剑,一时刃锋击,火四溅。
话音未落,葛闵形疾起,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刃直刺萧允弘面门。
苏婉素来温和敛,他知她并非那易于忧思之人,京中局势亦无变动,却不知她在京中过得可好?是否有听闻西南之地的战况?她……会不会偶尔念及自己?
忽然间,萧允弘剑势一转,剑从葛闵手臂划过,使他手腕一震,短刃脱手落地,葛闵满脸怒意,却已被剑锋抵在前。
日便是他人。
萧允弘目光沉,声音如刀锋般冷峻:“葛闵好杀成,不过一介莽夫,无需在意。蒙希安虽愤恨朝廷,却自有权衡。他们族所求,无非生存之路,想要破局,尚需时机。”
待双方各自退去,山风呼啸,林涛阵阵。
这样的念一,竟如波开,再难平息。
萧允弘微微:“辛苦了,传令去,让将士们好生歇息,明日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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