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2/2)

她的母亲，已经四十多岁的人，像个孩一样。何之远觉得前的一切都无法接受。

楚鸢给何问心喂了一杯，着她的额，轻声说：“你又喝了很多酒，以后少喝些吧。”

“楚鸢呢，楚鸢在哪？”她再这样说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命令的吻。何问心突然变得可怜兮兮起来，她将最后一酒饮尽，然后趴在桌上呜呜地哭。

从小，母亲就很少回家，也很少和她说话。何之远没有那么难过，她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母亲，知妈妈工作很忙，没空回来。就像电视上拯救世界的那群人一定也很少顾及家一样，她完全可以理解何问心不回来。

喝了酒，又了晚风，早该知会痛。但是今晚的疼好像格外难以抑制，无论是谁，她都不想面前有人打扰。何问心挥着手要赶何之远走开，嘴里叨念着：“楚鸢在哪？让她过来。”

“你是妈妈的骄傲。”她想听到这样的夸赞，也为此一直努力着。

何之远突然发现，何问心是直接称呼楚鸢全名的，那么楚鸢呢，她怎么叫何问心？是直接叫全名，叫名字，叫昵称，叫宝宝宝贝亲的，还是叫她们之间特有的称呼？

她想如果她自己离开，她们会什么。这两个人现在看上去很恩，一个人躺在另个人的怀里，一个人给另个人着脑袋。她们会吗，就在这张沙发上。何问心看起来醉得不清，但谁说得准呢？

只是恶趣味罢了，看到她泪就忍不住嘲笑的恶趣味。

“你先回屋休息吧。”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小声一。”

何之远愣愣地看着，直到跟着她们一起回到屋里也没缓过神来。

她觉得恶心，很恶心。

为了让她死心。

但，她那样崇拜的母亲现在正蜷缩在楚鸢怀里，把脑袋埋在楚鸢的颈窝。像个需要安抚的孩似的。

虽然老师说过所有职业都是平等的，她还是觉得，站在那样一动大厦端的母亲，比谁的妈妈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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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问心喃喃着，往塘的方向迈了一步，“我的好疼。”

“唔。”她因为额角动着的疼痛差跌倒，何之远要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

她在手机上查着何问心的行程，那时候何之远还是个小孩，看不懂太多术语。于是她又一个个把那些陌生的词汇的义记住，了解的东西越多，越知何问心是个多么厉害的人。

让她永远明白，一个用那样憎恶的神看着她的人永远不可能她。让她再也不能去期盼，把她所有好的幻想都打破。这对楚鸢来说究竟有什么好？让她彻底放弃期待何问心的后去楚鸢？天啊，她才不信。

楚鸢没过多久就来了，她搀着何问心，要她回屋休息。

“你故意骗我的吗？”何之远问。

楚鸢抬起看着她，竖了一指在嘴边：“嘘——”

何问心答应。

楚鸢为什么执意让她见见何问心呢，何之远总算明白过来了。

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居然也会哭，会难受，会喝得烂醉后寻求伴侣的安。她的母亲原来是这样一个丰满的“人”，可一个人居然会不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

尽过去了那么多年，小时后的心已经淡去，何之远无法避免地怨恨着何问心的不不顾，她依然觉得母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那样的人本该生活在神话中，让浪诗人为她谱一片史诗，不能像寻常母亲一样照顾她，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她忽然很嫉妒，嫉妒得发慌。

何之远恨楚鸢为什么要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她完全为母亲到自豪，也为自己是何问心的女儿到自豪。但是，母亲可能很难因自己到自豪。

恶心。她想她们两个哪个年纪都不小了，这副恩的模样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