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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从循实求名开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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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fact),因逻辑推演而贵,以至fact一词迟至十六世纪才伴随各外来的产和知识欧洲词汇[2]。同是在这一过程中,对象的再象,对演绎的再演绎,使他们产了不少“格理”而不是“格”的语言,理法优先而不是经验优先的符号工,诸如being,nonbeing,otherness,sameness,nothihing-hood,for-itself-ness……让汉译者们一看就大,真是要译血压和神病来。显而易见,这语言确保了密,营构了形而上的天国,却忽略了活态实践中太多的半密、准密、非密以及无法密。

文化传统都经历过自我反思。很多西方人曾不满意理法霸权,很多中国人也曾不满意经验霸权。欧洲就有过质疑逻辑主义、理主义、科学主义的大声浪。中国学人也对本土文化传统中的混、虚玄、圆、散、空、实用投机等等有过激烈批判。

在这,中国人也萌生追求文理密的冲动,包括对很多兼义词实行悄悄改造,以适应形式逻辑的需要。比如当今的“国家”实际上是指国,与家没有太多关系,兼义变成了偏义——科学家、法学家、神学家不正是需要这密的语言吗?现代社会不正是需要这言说的明确无误吗?不过,这语言的改造运动力有所限。改造后的“国家”一词仍然兼有国土(try)、国族(nation)、国政组织(state)等义,很遗憾,还是涉嫌混沌甚至混,在很多西方人士看来仍未达标。更重要的是,兼义复词在汉语中仍是浩如烟海,构成了改造的难。比如“理”就很难由兼转偏,因为在中国老百姓看来,任何事必须办得理,二者不可偏废,所以“理”必须是一个词,是一回事,不可切分为二。在这,如果闹一个“理主义”,肯定被很多西方人视为双的怪胎;如果分解主义”和“理智主义”,大多中国人又肯定觉得巧成拙,活生生地把一个人分尸两段。

双方碰到这一类词语还是难办,无奈之只能求助于大致心会,留文化之间不可通约的余数。

不仅“理主义”说不通,“标本主义”、“刚柔主义”、“知行主义”等也肯定不像人话。这证明大多中国人理标与本、刚与柔、知与行之类问题,还是顽持和持久怀念一整合、互补、兼济、并举的态度,不大承认词素之间的各不相,更不乐意在价值取向上挑边押注。在这个意义上,不论是语言影响思想,还是思想影响语言,中国语言文字重要特之一仍是尽可能全面地、相对地、变化地描述事,因此多多少少压缩了一元独断论的空间,使“主义”和“化”一类词用得不大方便。中国古人的儒学、墨学、经学、玄学、理学、心学等都很难简化为一个主义。经过二十世纪的西化狂,随着实践经验的逐步积累和文化自觉的逐步苏醒,一些的单标签也在逐渐凋零。“革命化”、“市场化”、“集化”、“私有化”、“德化”、“世俗化”一类号,经人们现实受一再淘洗,在当今不是已退历史,就是被用得十分节制。很多外来词甚至一直找不到移植的土条件,比如中国老百姓较能接受大众与英的结合,因此“大众主义”和“英主义”听上去总有刺耳,不易说得理直气壮,始终难以响亮起来。谁要是拍着脯自封“英主义”或“大众主义”,在多数必是自找没趣和自砸场

当然,“现代化”一词还未被更好的说法取代,姑且约定俗成地用着,以照顾人们的习惯和绪。但多年来沿用的“社会主义”一词已经被“中国特”、“初级阶段”、“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以人为本”等多附加成分所拓展,词组越来越涵越来越繁,已让很多西方人难以适应,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明人不难看,这不过是中国人对旧标签的小心弥补和修整,或可视为一名理上的破蛹待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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