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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心中七上八之际，却听皇帝叹息：“江南女，大约如斯。”

德彰皇帝神微暗，却未再置评，又吃了几菜，便命收了晚膳。

饭毕，皇帝一日政务繁忙，此刻不想再看折，只在间榻上抱着小公主逗戏耍。那小公主如今恰刚半岁，正是玉雪可的时候。德彰皇帝到了这个年岁，膝早已无稚，老来得女又是在旅途之中，天和乐之自是疼有加。

容嫔乃是毓王生母，曾盛一时，却最终罪而亡，后无人不知。皇帝此刻忽有此语，却不知是福是祸。

皇帝却望着玥嫔的脸，目光飘忽，仿佛忆起了些什么，忽而幽幽了一句：“容儿……”

皇帝看了她一，淡淡说：“他是为生母清明祭扫而来，何况此地是他生母祖籍，了这等灾，一时不忍离去也是人之常。”

片刻功夫，人端了一碗燕窝羹上来。

玥嫔心中一动，面不改，浅笑：“毓王殿是皇上的皇，为皇上分忧，是理所当然。”

言至此，她微微一顿，意有所指：“然而毓王殿封地位于西北，久不归，只怕不大合宜。”

玥嫔在旁坐陪，看着女儿在德彰皇帝怀里那天真烂漫的样，不自觉的浮起了一抹怪异的笑容。

为皇上分忧解烦，乃是嫔妾的福气。”说着，便起挽起袖，夹了一块莲藕放在皇帝面前的盘里，柔声：“嫔妾无知无识，无才无德，只知尽力服侍皇上就是。”

玥嫔起去接，手背却忽被那人以指轻轻划了一记，她不由抬看去，只见那人低眉顺，角边着一颗痣，正是自己贴服侍的女。

玥嫔微微一颤，连忙说：“臣妾愚钝，失言了。”说着，又笑：“毓王殿自幼失母，这些年想必很是思念他的母亲。”

玥嫔心猛地一，不知如何接话。

皇帝复了常态，于玥嫔的举动并无示意，吃了两菜，忽而又问：“近来逸真倒时常，江南患一事，他力不少。”逸真，便是毓王的字。

她心中会意，手不觉一沉，将抿成了一条直线，定了定心神，回走到皇帝侧，微笑柔声：“皇上，天不早了，吃了燕窝便歇罢。”

玥嫔听他这话语，竟是带了三四分的柔与三四分的怅然，不由微微一怔。

玥嫔手一颤，将酒盅碰倒，酒洒了一桌。她连忙起：“嫔妾失态了。”转而命人收拾。

德彰皇帝将那块莲藕放中，看着玥嫔，眉如画的模样倒颇有些像往日的一人。他不觉脱：“你倒好似容嫔，脾气格，容貌都像那么几分。”